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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中华：官僚腐败，百姓遭殃陈中华：官僚腐败，百姓遭殃
2016年1月5日，马永平用打火机点燃汽油导致公交车车内瞬间燃起大火，致17人当场死亡，33人不同程度受伤：从2015年12月开始，马永平曾数次情绪失控，说过“要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马永平在写于12月6日的朋友圈文章《我为什么要直面死亡》中，他声称自己三年来被拖欠工程款，四处申诉却遭遇碰壁。他说，想去法院起诉，但被告知要交8000元的起诉费，“天啊，现在我连80元的生活费都没有”。 第二天，他微信中写道“如果我是火炬，我毅然地燃烧自己…...再见，美丽的银川。”上午8点多，他已身浇柴油，爬上贺兰县一座商场附近的信号塔，高喊“不还钱就死给你们看”。10点多家人赶到时，楼下围满了警察和政府工作人员。 一位家属称，他看上去“已经有点疯了”。当地派出所和洪广镇相关领导给马永平的欠债者丁宝成打了电话，后者凑了9万多元赶了过来，但工程款一共33万。马家人称，政府工作人员又筹来20多万。他们把钱一捆一捆放在地上，让马永平下来。 马永平拒绝了消防员的帮助，自己爬了下来，然后立刻被警方控制。而那些押解他的警察，或许可以在更早的时候制止惨剧发生。马家人称，4日晚他们还曾报警，距案发地仅3公里的派出所却没有重视。此外，搜狐“新闻当事人”栏目独家获悉：欠债抵押给他顶账的房产，却因当时主政官员收受开发商贿赂、违规建设的影响，成为烂尾楼——导致他无法将房子卖掉换钱，只能继续讨债。 当时，父亲马先生拿到9.9万元。至于剩下的20多万，他回忆说：工作人员称需要由审批程序才行，“镇政府领导曾承诺31号之前就能给”。 搜狐“新闻当事人”栏目向一位在现场的镇领导求证此事。对方拒绝答复。而债主丁宝成的电话一直不通。 马先生先是把其中的5万元还给了信用社，又把4万元发给了当场跟来讨薪的工人。剩下的8000元，他还给了一位久未联络的朋友——那笔钱是四年前借的。 不久，便有高利贷者来讨债，但钱已经没了。 被拘留10天后，马永平回到家中。之后数日，他的微信更新了“人间正道是沧桑”的书法习作，一张《厚黑学》的照片，还有诸如“命运取决于暖泉政府能否兑现承诺”的文字。 刘伟回忆，12月29日他和马永平相聚时，马看上去还心情不错。马永平说，政府31号前会把欠款给他。“把钱还清，我还能剩个3万多。” “他打算用这钱买个面包车，带着我去卖书法，还能赚点过年钱。” 12月31日，一个电话之后马永平彻底失控了。 “我哥给洪广镇领导打电话要剩下的钱，对方口气很硬，说‘再等等’。”一位家属称。傍晚，马永平走出屋子，留下“绝笔信”。 焦急的家人在几公里外发现了他。“已经癫狂，谁拦就打谁，还喊‘不出去怎么要钱’。”马父回忆，他眼看儿子挣脱离去。 马家人称，当晚他们就将遗书交给洪广镇领导并报了警。第二天，他父亲咨询警方得知：根据定位，马永平在10多公里外的平罗镇出现过，后来便监测不到了。 一家人没有放弃寻找——马父称，2016年1月1日，元旦当天，他“每天给（派出所）杨所长和（洪广镇）李书记发短信打电话”，但一直没有消息。 马永平弟弟向搜狐“新闻当事人”栏目提供的短信记录显示，1日、2日，他曾分别向镇领导发短信：“这次我担心不是跳楼而是要干别的……我怕他出去会干冲动的事……出了事你也有责任”“这两天（我们）已经白天黑夜的分头去平罗、银川、丁宝成工地、洪广镇，都找遍了……如果逼出了人命，出了大事……希望你不要推卸责任。” 马家人称，1月3日下午，他们与欠债者丁宝成在镇政府面谈，却不欢而散。 第二天的1月4日，马永平的微信朋友圈终于更新了：“宁夏银川公交车的几点火光。”一家人都慌了。 一位家属称，当晚他随即报警，他住所附近的丽景街派出所工作人员回复他：需要去马永平户籍所在地大武口报警。 他向搜狐新闻提供的一份录音显示，得知“可能会烧公交、搞破坏或爆炸”之后，一名工作人员回应，“北京户口的人上海出了事，也得北京警察管”。为此，一位家属还曾进行投诉。有媒体为此向该派出所求证，并未得到正面回应。 搜狐“新闻当事人”检索发现，某些看似不相关的因素，也影响了马永平的命运：原贺兰县县委书记方仁2014年底落马后，披露出他接受宁夏土木基业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贿赂的案情，在没有建设用地手续的情况下，为其提供便利，违规建设楼盘“一品中堂”。 据官方信息，方仁入狱后，被追缴追缴受贿所得人民币3395.59万元、美元44万元、欧元43.83万元。开放商主要领导被判刑。据媒体报道，目前土木基业的办公楼，已人去楼空。他们此前的售楼处，被讨薪工人砸掉。 据知情人透露，“一品中堂”已经烂尾。而债主抵给马永平顶账的一套房产也在该楼盘中。据其家人介绍，马永平已经没什么其它积蓄或财产了。如果房子没有烂尾，能办下房产证，马永平就可以马上卖了换钱，支付工人的工资。这场惨剧也或许可以避免。 属于17条无辜生命的被拯救机会，就这样一次又一次被错过。银川市公交公司给予每位遇难者一次性补偿75万元，包含死亡补偿金、丧葬费、被抚养人生活费、误工费、护理费、交通费、精神损害抚慰金等。也就是说，处理这桩纵火案，耗资至少2000万元人民币！ 而纵火的起因，仅仅只是30万元的工程拖欠款，如果当地政府或司法部门通过正常的法律途径，解决了这桩拖欠款纠纷，33岁的马永平原本不会走上纵火犯罪的道路，这桩惨剧原本也不会发生。一个社会如果有健全的纠错机制，有公平公正的司法救助体系，有负责任和有良知的政府官员，银川纵火案原本也不应该发生。从整个事件可以总结为：官僚腐败，百姓遭殃。应当彻查并追究其他相关责任人的责任，否则类似的事情会层出不穷！ 网上传出的马永平的两封遗书，实际上也揭开了马永平纵火案的真相。遗书1、三年来经过各种努力讨薪失败了，我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绝望和愤怒。三年来由于拿不到工钱，在贫穷中我的老婆离婚而去，父子兄弟因为借的钱还不上而反目，现在还被放高利贷的崔耀庭追杀。拖欠工资的丁成定及打手黄老五，贺兰县的多数政府及职能部门的冷漠与推诿。让这一切都过去吧。我用五百年地狱的煎熬和五百年当牛做马的轮回来做为我行为的代价。但这能否引起政府和社会对拖欠农民工工资的反思呢？”马永平 2016.1.4夜（绝笔）
遗书2、当拿起这支似有千斤的笔，迟迟不能落纸，我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到这一步。我想我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也不是一个神经病患者，更不是一个嗜血的恐怖分子，但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结局。这都是你们逼的，逼的我活不成了。丁成定、洪广镇政府，贺兰县政府。丁成定你可以有黄老五一帮黑社会打手，可以行贿政府各部分不管我的事。大小政府，你们可以用谎言和暴力来掩盖这一切的不平等和你们收了黑钱而不做为行径。但掩盖不了一个求最基本生存权力的人的决心。你们三年欠我2十多万工资，你们看着我死。我也不叫你们好活，欺骗和压迫的农民工兄弟们，我呼吁你们站起来，采取任何手段，为我们的生存下去的权力而斗争。马永平 2016.1.1 当舆论齐声谴责纵火犯马永平的时候，全社会特别是党政官员们更应该认真读一读这两封遗书。回首不堪的往事，无论是2009年的成都公交车纵火案，还是2010年的福建南平校园血案，抑或是厦门47人丧生34人烧伤的公交车纵火案，还有近日重庆一名39岁妇女持菜刀砍幼儿园儿童，导致14名儿童受轻重伤。据目击者向《联合早报》透露，该妇女被制服过程中大喊：“政府对我不公平！”。都有许多共同之处，都是生活无着引发仇视社会，都曾经奔走在上访的路上。 像马永平这样报复社会滥杀无辜的人并不是少数，2001年10月26日晚上山西的胡文海因承包煤矿失败，上访村支部人员贪污未果，而持枪杀村干部及与之有过节的群众，致14人死亡。还有北京的杨佳因与警察纠纷控告无果于2008年7月1日在上海公安分局内杀死六名警察伤名警察和一名保安人员受伤。2014年8月22日，山东的徐孝福因妻子去讨要安置房而死于龙口经济开发区政府办公楼下，儿子不知所踪得不到解决而放火焚烧公交车辆，造成无辜群众三人死亡、六人重伤、五人轻伤、五人轻微伤。2016年5月10日河南的范华培因拆迁补偿不公问题持刀扎死三人，扎伤一人。2018年4月27日，陕西米脂县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恶性砍人案件。据了解，当天下午18点10分左右，正值学生们放学的时间，一名男子手持一把匕首冲入了放学的学生群中，对着周围的学生就是一顿乱砍，导致了19名学生受伤死亡9人。 2005年以来，中国至少已发生过15起公交纵火案，导致147个无辜者遇难。彻底点说，整个中国都成了一个随时可能被点燃的公共汽车，其中原因都是凶手状告无门而滥杀无辜报复社会。政府维稳不维权的政策，导致恶性案件就会层出不穷，不但人民人人都会有危险，政府政法机关也难独善其身。2011年5月26日上午，江西抚州发生三起爆炸案。爆炸时间分别为9：18、9：29、9：45——30分钟内发生3起爆炸案，先是检察院，接着是临川区政府，最后是临川区药监局附近。三点之间爆炸的时间前后相差最多20分钟左右。爆炸造成3人死亡。分别为区政府死两人，检察院死一个保安。2012年9月3日早晨8时许，山东省荣成市滕家镇政府大院发生爆炸，造成1人死亡，多人受伤。死者是沟曲家村的村民曲华强，因公伤高位截瘫，由于相关部门对伤残事故处理不公，他多次上访维权无果。曲华强曾写道：“如果这样低要求都做不到，那我只有一个字——炸！” 目前，中国绝大多数人还是相当的忍辱负重，哪怕被欺凌、被毒打、被关进黑监狱，仍然努力探寻向上的路径以实现期待中的社会公平。实际上，在GDP高速增长国家富强的伟大时代，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公民老，需要执政者主张公平正义，最少也需要给他们发声申诉的权利。 马永平父亲和姐姐给财新记者提供的六页手书申诉材料再次对马永平讨债过程中，镇政府、欠债人丁某的不作为、欺骗行径提出质疑。马永平父亲认为，自己家人看出马永平要走极端时，多次报警要求警察处理却没人管，最终引发惨案，庭审中对于警方的责任只字未提。马永平父亲称，一审开庭之后，马永平家属重新聘请了西安的辩护律师，但律师要求阅卷、去看守所见人时，法院一律不准。 正如有人在微博中慨叹：“那辆被烧毁的公交车，很像一个意味深长的隐喻：大家都在同一辆车里，如果一个人绝望，那么所有的人都不安全。所以，永远不要对他人的苦难无动于衷，因为谁也无法保证下一个苦难不是你我。”透过这条微博，我们应该有更深刻的认识和警醒，无论是什么体制，无论是贫穷富贵，无论是权贵还是小民，我们每个人都是在同一辆车里，不要用傲慢与冷漠制造更多的苦难和绝望，请政法机关改变一下僵硬的执政维稳模式。 现有稳定思维的最大误区之一，是将民众的利益表达与社会稳定对立起来，将公民正当的利益诉求与表达视为不稳定因素。在诸多矛盾冲突事件背后，是利益表达机制的缺失。若不从根本上解决利益失衡与社会公正的机制问题，一味以稳定为名压制合法的利益表达方式，则只会积聚矛盾，扩大冲突，使社会更不稳定。 社会管理得好与不好的区别不在于社会当中有没有矛盾，而在于制度是否能容忍矛盾和冲突。实际上，好的制度不是消灭冲突，而是能够容纳冲突，并用制度化的方式解决冲突。政府所做的一切都是要让人民生活得更加幸福、更有尊严，让社会更加公正、更加和谐。” 就此而言，新的稳定逻辑应该是：维护宪法所赋予的公民合法权利，有权利的保障才有相对的利益均衡，有利益的均衡才有社会的稳定。这是解决社会稳定问题的治本之道。就此意义而言，维权就是维稳，维权才能维稳，单纯维稳，不解决具体的利益问题，是治标不治本，只能是“按下葫芦浮起瓢”，陷入“越维越不稳”的怪圈。 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创新群众工作方法解决信访突出问题的意见》中不让人民越级上访，我认为是严重的官僚主义作风。目前，中国的地方官员不是真正由人民举选的，都是上级安排的，造成只有上级才能管下级的制度，人民有冤时，没有上级的督促，是根本得不到解决的。中共中央办公厅和国务院办公厅不接待越级上访的意见，看似是维持秩序，实则是给民告官等设置了不可逾越的障碍，分明是在打压告状，是‘恶官’的保护圣旨。民向上级告不了，你又怎么“追责”？更管不了官场‘抱团’腐败。不接待越级上访，何来的上访？不接待越级上访是把人往死里逼，不得越级上访是把人往反里逼。 不支持、不接待越级上访；这个文件是对人民群众的亵渎，是自我否定为人民服务的宗旨的自�?耳光，是一个政党，一个政府自掘坟墓的体现。文件大言不惭的说要创新群众工作，要把问题解决在基层，可如果能在基层解决的问题谁要花钱拼命告御状。这些年的维稳难道不是越维越乱吗？望高层不要忘了为人民服务的承诺，不要怕群众，不要自掘坟墓。 强权压制上访，必定激化矛盾，作为人民的政府，理应“执政为民”以人为本。遗憾的是，有些地方不为人民服务也就罢了，更是人为设置民意诉求的“堰塞湖”，堵塞民意。正是这种压制和不作为，乱作为，把问题堆积发酵，最后造成矛盾激化。保障每一个公民的合法权利，让权力受到应有的监督和制约，让每个公民表达自己的利益诉求渠道畅通，才能实现真正的社会稳定。 法治社会，依法治国，基层政府应身体力行“学法律、讲权利、讲责任、讲义务”，代表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践踏法律，依靠强权压制上访，都可能激化矛盾，维护好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才能促进社会的稳定和谐发展。
前几年，在公安部的部署指挥下，经北京、天津、黑龙江、山东、福建等多地公安机关缜密侦查，备受关注的翟岩民、吴淦等人涉嫌严重犯罪案件又有最新进展：公安部部署指挥北京等地公安机关集中行动，摧毁一个以北京锋锐律师事务所为平台，自2012年7月以来先后组织策划炒作40余起敏感案事件、严重扰乱社会秩序的重大犯罪团伙。至此，一个由“维权”律师、推手、“访民”相互勾连、分工精细的涉嫌犯罪团伙浮出水面，其以“维权”“正义”“公益”为名、行严重扰乱社会秩序之实、企图达到不可告人目的的种种黑幕也随之揭开。 我不禁要问，为什么“维权”沦为了非法？我认为源于中央官僚，目前人民群众有冤上告到中央也是转回当地查处，这样的信访制度，中央无形中变成了违纪犯法分子的保护伞，中央官僚致使违纪犯法分子有恃无恐，有些地方官员竟说，你别说告到中央，你告到联合国去我也不怕，最后还得转回来当地查处。这也给律师违法维权提供了可乘之机，如果人民有冤有处申，就不会与律师勾结违法维权的。 另外；目前的信访制度对中央自身也很不利的，中央领导人若看不到听不到人民的状况与一个眼瞎耳聋的人无异，下面人干什么都不知道，就有被架空的危险。现在的中国国家信访局不但当了中转局，还放任各地警察和官员在中国国家信访局门口非法抓捕上访人，你说老百姓到何处说理？在这样的情况，社会的自卫不可避免。这种情形持续久了，很容易引起社会的暴力反抗，报复社会滥杀无辜。 当前真正引爆人民对党不满的最主要原因是地方官胡作非为欺压百姓，“得民心者得天下”是千古不变的铁律，党中央要让所有官员都知道伤害老百姓的人权就等于伤害党的政权之逻辑。官员的一言一行都是代表着党之形象，为了党的政权稳定，中央高层应当密切联系群众，畅通民意诉求渠道，对胡作非为欺压百姓的地方官必须严惩不贷。 中国国际政法研究院院长陈中华 |
